一个普通的下午,台州路桥实验小学众多的国际象棋爱好者面前,一位敦厚慈祥的长者深入浅出、推心置腹地向大家普及国象知识、介绍国象文化。随后举行的车轮战,无论对手是初学还是小有根基,他同样认认真真地下每一手棋,并不住地鼓励 “对手”。这只是2015体彩杯中国国际象棋棋王棋后赛期间一个小小的推广活动,天气有些阴冷,但是和疲惫中带着抱怨的个别棋手相比,这位长者更让每一个参与者如沐“春”风,他就是叶江川,今年刚刚履新国家体育总局棋牌管理中心副主任。在国象乃至棋牌运动中,他可以称得上位高权重,但他说的最多的一句话却是:“如果让我选择,我第一想做一名棋手,其次是想当教练……”
“国象大管家”临危受命
叶江川,昔日的中国国象“一哥”,中国第一个逼近2700分以及世界前十“超级棋手门槛”的男棋手,临危受命为全力实现中国国象“四步走”计划开始兼任教练,先后带出三代棋后、两批男子世界团体冠军的一代少帅,说起他的仕途,还要说到1998年一个“莫斯科郊外的晚上”。
“在我个人事业巅峰的时候,领导让我去带谢军他们,确实自己也有过想法,当时看到大家群策群力实现了几大目标,还是觉得自己的牺牲值了,就算这样,我自己的定位还是一名教练员,偶尔兼一下比赛棋手。像女子之前奥赛团体四连冠,每一轮比赛赛前我们都充分备战,赛后当晚我给他们每个人复盘,这都成了不成文的规矩,也是我们蝉联四届冠军的根本原因。”就这样他丝毫没考虑做一个棋牌运动的“官”,“1998年的时候我们在莫斯科比赛,陈(祖德)老作为棋院领导带队,饭后他突然单独叫我去‘散散步’,我觉得很意外,他就跟我能不能考虑做一些行政工作?当时我工作关系还在北京棋院,那里的领导也曾希望我参与一些行政工作,但我还是选择了业务,陈老这么说我当然还是谢绝,但陈老坚持说,你在行政岗位上,可能对国象整个的事业有利,这话让我沉思了很久……”
从国象部副主任、主任、国象协会秘书长兼国家队总教练,到今天的中心副主任,今年55岁的叶江川不能说仕途“平步青云”,而是在扎实地行进,更重要的是,从他担任行政工作开始,职业联赛从计划变为现实,大批年轻棋手涌现,国象教学、普及推动的专业层越来越厚,越来越广。
国象赛事从当初一年组织条件非常有限的零星一两个,到现在赛事紧密到来不及安排赛程,“棋王”、“棋后”们忙碌到抱怨,但他们在不知不觉中从苦于“温饱”到迈步“小康”,背后正是叶江川等人的含辛茹苦。他不是一个“官”,而是一个甘于付诸辛劳的“国象大管家”。
小棋手要出成绩 也要抓品格教育
叶江川有他的痛苦,不是麾下弟子比赛不够多,待遇不够高,而是面对辛辛苦苦一点一滴积累起来的国象赛事资源,年轻的“棋王”、“棋后”们有时并不珍惜,等级分一路飞涨,但也多了攀比,多了抱怨声。
“这些年通过我们非常艰难地争取,一些新的赛事开始举办,但正因为是首次办赛,或者当地的情况有些变化,接待上可能出这个那个的问题,这是很正常的,但听到棋手们说这说那,除了比赛之外的推广活动,嫌冷怕热,抱怨说一流的棋手下车轮战有什么意义……这还是有点寒心的。想想我刚做教练的时候,一年的比赛才几个?有几个棋手能得到参赛机会,去拿数量不多的奖金和津贴?”
让他欣慰的,是在他的耐心说服下,一些棋手事后也道了歉,检讨了自己,“尤其对一些年轻棋手,面对浮躁、现实的社会,现在要多做思想工作,让他们自己考虑,下棋是为什么?”而他的身体力行和谦逊的态度,也打动了“地方同志”,比如浙江省非奥运动中心成立以来,在毛昭平主任、王文浩教练等支持下,嘉兴、台州、衢州等相继举办了大大小小各种国象赛事,校园普及也上了一个台阶。这次台州椒江创办棋王棋后赛,也在当地取得了不小的影响力。
刚满13周岁的嘉兴少女朱锦尔,作为主办方特邀棋手参赛,虽然在第一轮先扬后抑被上海名将居文君淘汰,但还是表现出和她年龄不符的成熟和战斗力,去年她就被浙江委以重任参加了甲级联赛。
“叶老一直强调重视年轻人培养,重视品德教育,朱锦尔包括丁立人、卢尚磊等浙江新人都是在严格的教育氛围中成长起来,得到充分的比赛机会锻炼。”王文浩教练介绍,家庭条件并不好的朱锦尔,母亲早早辞职陪伴征战,因为承担不起费用,一度放弃参加世少赛的资格,朱锦尔启蒙教练王少杰表示愿意义务资助她出战,但是好强的母女坚决谢绝,最后还是在棋队介入下成行,王文浩感慨:“小棋手要出成绩,也要抓好品格教育,否则路走不远,这一点,叶老身先士卒,起了很好的表率,我们也跟着效仿抓管理。”而叶江川也表示,寄希望于少年棋手们的崛起,良化竞争、促动赛事提升,为整个国象运动的未来打下坚实的基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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